金瓶梅第135章：吴银儿：玩心眼就为认西门庆当干爹？李桂姐：对

上回说到西门庆摆下家宴，请亲朋好友过来，几个歌姬在一起抱怨西门庆的兄弟祝麻子。

郑爱香喝了口茶又说：“那张富少太有钱了，骑着个大白马，身后跟着四五个随从，赖在我们堂屋里面死活不出去。急的祝麻子直接撅着屁股跪在院儿里，喊着说：‘好歹请妈妈出来把钱收了，只需要让郑爱月儿出来见一面，喝一杯茶，我们就走了。’这话把我们笑不得了。你说这天底下，还有这么不要脸的，就跟他们家遭了水灾一样，脸皮厚的比城墙拐角还厚，真是个死人头！“

吴银儿说：“张富少？我记得他先包了董猫儿啊！”郑爱香说：“他用火钳子把董猫儿的虎口（女性隐秘地方的隐晦描述）上烧了两个烫疤，他们两个分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了，这几天估计打的要离散了。”又看着李桂姐说：“昨天我们在城门外的庄园里给人家唱曲，遇见了周肖儿，她让我转告你说：‘前天和聂钺儿到你们家你不在，她们俩不是和你约好了吗？”

李桂姐给郑爱香使了个眼色，说：“我到老爷府上来了，他叫了我姐姐桂卿过来。”郑爱香说：“你和她平时没点交情，怎么这个时候打得火热？”李桂姐说：“算了吧你，她一个叫花子也想攀我的高枝儿？算哪个葱啊！你可恶心死我算了。他弄出了事进了大狱，出来了逢人就说，见人就讲，说我最喜欢她，还怪我看不上他。我妈妈说：‘你就来到我家，我这儿买些什么东西招待你，也没有什么。你想和谁家混的熟都行，你别来我们家，显得我们跟傻子一样。真是插销死盯着插孔——死心眼儿一个。说着说着几个妓女都笑出了抽粪机一样的笑声。

吴月娘坐在炕上，听着她们说话，看她们的最总算闲下来了，完说：“你们说了这半天了，我怎么听不太懂，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？”（嗨，这几个妓女看李桂姐当了吴月娘的干女儿，心里不爽，就揭他的老底呢，说谁谁谁跟她怎么么样，这妓女啊，不看关系，就看你腰包里的钱，你钱多，就跟你好！婊子无情，这么来的！）

先不说这几个娘们儿了，说说前边客厅里宾客都到齐了。西门庆穿着整齐挨个的敬酒。众人让乔财主当先锋，先跟西门庆喝一杯。就见她们三个唱歌的从后边出来，头上都戴着珠冠，身上弥漫着一股兰花和麝香的味道。应伯爵眼贼看见了，就开玩笑地说：“怎么像弄得跟三个碎布头儿一样，从哪儿冒出来的？快把她们拦住，别放她们进来。”

问西门庆：“我的东道主，你们家李桂姐怎么不见出来？”西门庆说：“嗨，鬼知道呢？”。开始是郑爱香儿弹古筝，吴银儿弹琵琶，韩金川拨弄板弦，几个女子轻启朱唇、露着浩白如雪的的牙齿，先唱了一首水仙子中的《马蹄金铸就虎头牌》。过了很久敬酒完毕，乔财主坐在首席，其次是西门庆的吴大舅、吴二舅、花大哥、沈姨夫、应伯爵、谢希大、孙寡嘴、祝实念、常峙节、白赉光、傅自新、贲第传，共十四人上席。

西门庆坐在主位上，一时间说不尽的歌喉婉转，看不尽的舞态翩翩，美酒就好像流波一样在众人的杯子里荡漾，佳肴就好像小山一样在盘中堆叠。酒过几巡，歌唱了几首之后，应伯爵就在酒席上开口说：“我说大哥呀！也不要叫她们唱了，听了几百次，翻过来覆过去左右就是这几套词，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。谁还想听啊！你叫下人拿三个座子来，让她们给在座的诸位敬酒，可比唱歌强多了。”

西门庆说：“先让她们给在座的各位好好的尽尽孝心。唱两曲歌再说，你这个死人头！就干等着在宴席中途开溜呢。”郑爱香说：“你个应二花子，你就这么着急？真是门背后放花——等不到约定时间了。”应伯爵离开酒席桌，骂着说：“嘿，你个小骚娘们儿！等不到你娘个头。”叫过玳安吩咐说：“你替她们把家伙事儿都拿上。”说完就一手拉着一个歌伎，到宴席上敬酒去了。

郑爱香说：“你个死人头，走慢点儿！拉的人家脚都不着地了。”应伯爵说：“我实话跟你说吧，你这个小骚娘们儿。这么好时光可没多长了，赶紧利利索索过来敬了酒，我可等不了了。”谢希大就问：“怎么就等不了了？”应伯爵说：“我憋得难受死了，能等得了吗？在场的人都笑了……

当时吴银儿给乔财主敬酒，郑爱香儿给吴大舅子敬酒，韩玉钏儿给吴二舅子敬酒，由两边分别挨个敬过去。后面吴银儿敬到应伯爵跟前，应伯爵问：“李桂姐怎么不出来？”吴银儿说：“您老人家还不知道吧？李桂姐现在可了不得了，认了大太太当干娘。我告诉二爷你，你可别给别人说呀。你说这人都属蜂窝的——浑身上下都是心眼！前天在西门老爷府里散了宴席，我们一块儿回家的，约好了明天早上一块儿过来。我在家里都收拾好了，就等着她呢，谁知道这小娘们儿居然花了心思，早早的起来买了礼物先过来了，倒成了我们来晚了。派丫鬟到她们家看看情况，她们家人说她早就过来了。让我妈妈好好说了我一顿。”

吴银儿越说越气，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又不好发作，稍微舒缓了情绪，又说：“你就是当了西门官人和大太太的干女儿，对我说一声又能怎么样？我还能掺一份进去。人前一套背后一套，瞒着人干这种事儿。看她先前坐在大太太炕上那小人得志的样，我到现在还气不打一处来。不就卖弄着她现在是大太太的干女儿嘛！剥个干果仁，收拾个果盒，还使唤大太太的两个丫鬟给她拿这拿那的，还把我们其他姐妹几个好好的踩了一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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